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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8 11: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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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黑蜂寨 于 2019-3-4 19:12 编辑 # M1 T x# A- Y5 n
( [1 P+ G x* O& f. ^ 艳遇软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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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入软卧室里,望着室内两侧两上两下的铺位,一阵惶恐袭上心头。我深知这惶恐的起因,就像过桥的人曾从桥上掉下再次遇到桥发怵一样。' U, @3 u) v9 @
我的铺位是左上铺,这是我特意买的,为的是想避开其他人,好让自己静静地躺着到达目的地。我将简单行李扔到铺位上,脱了皮鞋,用胶袋装好放进行李袋里,然后爬上了铺位。
8 z( J) n" D, D7 Q/ }1 U) S 我头枕着折毯躺了下来,两眼盯着卧室门口,我想第一时间看到这漫长旅途到底是什么人与我同室共处?诚然,我并不奢望其他三张铺位上睡着三位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让异性的幽兰之气和荡魂蚀魄的遐想驱逐旅途的孤寂;不过千切不要像上回那样如堕炼狱般煎熬……* Q7 J. Q( I2 t) ?1 E6 X
旅客陆陆续续上车进了各自的卧室,由于是淡季,再加上飞机和汽运抢了一部分乘客,乘员显得十分稀少。
+ K: F) r# o! F x3 Z, N “噢,是这间吧!”一位腰圆膀粗的中年妇人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形容猥琐、不修边幅且怪模怪样的老太婆。; f" N6 m6 p. j: w
我头皮开始发麻,天呀,又一场灾劫。7 j$ J( B! d' r- b, k
“不是……错了,再过两间。”她嘀咕一声,朝里瞥了我一眼走开了。! s4 G/ j$ K3 G! k5 R+ v
我松了一口气,感觉双手仍在簌簌打颤,上回的遭遇记忆犹新。那次我睡的是下铺,另一张下铺是属一位广东北上做咸鱼生意的男人;两张上铺,一位是高大肥胖的中年妇人,另一位是年过七旬的老翁。他们三个人带来了三种气味:老翁风湿痛,颈上贴满了风湿药膏,强烈的刺鼻药膏气味可将飞过的蚊子熏昏;胖妇人腋窝里发出的狐臭足可以与风湿药膏气味抗衡,如果世界举行狐臭大赛,她排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至于下铺的咸鱼佬,铺位底下那几条咸鱼样品虽然臭不可闻,但和他那双露在毛毯外面穿尼龙袜子的臭脚比起来便显得微不足道了……小小空间,各种异臭交相挥发,卧室俨然成了恶臭制造场,如果将室内空气收集起来略加提炼用在战场上,我敢肯定,敌军不堪忍受便会不战自溃。臭气尚可,然而那位胖妇人和咸鱼佬的呼噜声可称得上如雷贯耳,俩人的鼾声一长一短,一尖一沉,配合好不默契,间中那位老翁也不甘示弱地发出几声干咳来,仿佛交响乐中恰到好处地插入了铿锵的钹音……) F6 Z. T+ G2 u/ ~
一条白色身影裹着淡淡的香气悄然无声地飘进门来中断了我的思路。我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幻觉时,不由在心里歌颂上帝了,只有上帝的手才制造得出如此完美无暇的女子。她的年龄在二十五岁上下,个头适中,长长秀发簇拥着一张精美绝伦的脸;脚蹬一双白球鞋,宽大的白风褛包裹了整个身段,却遮掩不住自然流露出来的迷人风韵。* R) J. B* W. j, e' v$ U( t6 q
她抬起长长的睫毛瞟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朝后看了看,继而将身子探出门外。这时候一位五十岁开外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提着一只带车轮的行李箱出现在门口。他讨好地对她一笑,用尾音拖得老长的广东普通话细声细气地说:“老婆,对不起啦,东西太沉我落后啦。”7 z' E: D, f$ f% ~! C
她没有理会他的话,转身坐在了下铺位上。那男子将行李塞入铺位底下,伴在她身边坐下并伸手搂住她的腰,她略微挣扎了一下仍由他搂着,面孔上出现了一抹浅浅红晕,并抬起眼帘瞥了我一眼。3 e! a. [8 Y' o
一股妒嫉从我心头升起,我狠狠地瞪了那男人一眼。很快我有了新的发现:那男人举手投足扭扭捏捏,说话细声细气,甚至象征男子汉的喉结也没有。很快我在心里有了结论:此人虽是男人,但不属男人一族。
# c7 m8 u1 V" h8 y2 n1 d' ~& s0 N 我轻轻一声嗟叹,在心里说:“如此美丽女子,怎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4 N5 L9 o1 }2 X& T7 O* ~ d 每次旅途都有奇遇,今次这对“非常男女”会是怎样表现呢?另还有一张床位又会是属于什么人呢?我期待着。+ l8 O. ? \+ v# C6 u; `7 |/ u: S
“叮……”发车铃响了。9 Z g7 d( ]& X" L' l
看来是没有人来了,这软卧室只有我们三人拥有了。正想着,突然那位男人站起身,俯身对那女子道:“亲爱的,我走了;你到了北京就给我电话。”
, p* Q) J5 F) K2 D 他说完朝门外走去,出了门口他转过身来冲我一笑:“先生,一路上请多多照顾一下我老婆。谢你了。”4 M9 K" c! V' _: \& v/ e. n% _
我冲他微微一笑,算作了回答,他朝卧室挥了挥手离开了。令我不解的是,由始至终没听见那女子说过一句话,甚至她丈夫离开时也没有道声再见。
- k6 C# D S8 U T0 E3 R 火车徐徐开动了,我心里涌动着一种难以叙说的愉悦。是呀,漫长旅途能与一位美丽的妙龄女郎共处一方狭小的空间,真是一件千年不遇的妙事。
/ C9 @' s4 r/ w* V6 j5 f “关上门好吗?”是她的声音,如珠落玉盘,煞是好听。
* z0 G5 g, J+ U9 z# C% \9 r “好,你把门关上吧。”我的心怦怦乱跳。
% U2 Z: y0 r c# x; t2 a 她起身去关门。我发觉这新式的软卧室门装备了暗锁,只要将暗锁扣上,门外列车员的三角形钥匙是无法将门打开的。她将门轻轻推上后,当手触到暗锁开关时犹豫了,样子是在思索:扣上还是不扣。
4 {( Y3 J, r, b6 S3 P. b2 ~0 t “啪”她终于还是将暗锁扣上了。随着这一声脆响,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庄严,这庄严来自她对我的信任,因为信任便是尊重。; n- ]4 G. `$ r) |! m
“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我无话找话说,坐起了身。
6 {: x: C3 d- o6 B, i' M& M/ Q “你怎会这样想?”她莞尔一笑。
9 O- e. E! e! F) f# c “因为你与你丈夫没有说过一句话。”
2 h. k5 v1 N2 a “丈夫……”她顿然而止,神情变得沉重起来。
* d& U$ P# t& p. n1 Q7 h* g" I “你是上北京?”我岔开话题,已揣测到她心里有某些隐痛。3 X8 z0 I( U- m+ H
“你刚才不是听到他说过了吗?”她淡淡地回答,接着问:“你去哪里呢?”: p3 V6 y* J: o9 b! z
“好近,武汉。明天上午就到了。”
4 v2 |3 H% c. {- z& c: F4 G8 t “噢,这么快。”她说完垂下了头,一会抬高头望着我笑笑道,“看起来你很年轻。哦,先生,今年多大啦?”
5 B6 i; |2 L5 Q; C# H “三十五岁了。”
1 k$ O/ T$ H1 Y& F0 Y “结婚了吗?”9 w3 d- J* ?! G' |9 l: h1 t
“结婚五年了,孩子已四岁了。”* x5 }$ U. G) N
“今次到武汉出差?”1 W8 F! I( \+ o. _$ L
“不,”我笑笑回答,“回去看看老婆和孩子。”
; h1 H$ `! }( j1 f: r8 }9 n “你真幸福。”她不无羡慕地说。 S5 G5 J. }0 g, F
“你不一样吗?”我笑着回答。
0 i! V& j6 I1 R* d2 {( T “我可不同……”她垂下头,声音明显变了调。好一会,抬起头,眼里潮雾弥漫,吐词柔柔地,“好了,不谈这些了;我好倦,我要休息了。”5 b8 L1 U7 @' o1 \+ P# ~& ?' E
她欠身关掉了卧室里的灯光,昏暗里发出她圆润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惯开灯睡觉,你要用灯就开你的床头灯好了。”
5 X4 G% q5 J$ ]& f4 h “不用灯了,我也觉得好累。”我回答,躺在了铺位上,心再次怦怦狂跳起来。黑暗往往滋生罪恶,魔鬼常用那对不倦的翅膀,煽燃人心中的邪火。
6 s- d" m/ N8 l+ U# l 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凭直觉估到是脱衣服的声响。我悄悄侧转身,竭力睁大双眼,我觉得这样是极不道德的,但双眼已不受我控制了,因为我是一位有血有肉的正常男人。
' P; G7 i9 J' x+ W3 L* c 室外走郎里透进来的灯光使得室内朦胧可辨,她缓缓除下了那件长及足踝的白风褛,接着除下了浅黄色西裤。她身上只剩下一套十分紧身的米白色内衣裤。这时候才发觉她的胸部是那样的丰隆高耸,臀部是那样的饱满浑圆;她将脱下的衣裤细心地折好,身子或仰或俯,每一个动作莫不是美的造型。做完这一切后,她仰躺在了右下铺位上,不见一丝皱褶的米白色弹力内衣裤仿佛就是肉身的一部分,玲珑浮凸,使得身体各部位如真如实地显现出来……% g, y0 u/ w( q3 ^ t; V! R7 h* N1 k
我两耳发出“嗡……”的鸣叫,血在血管里沸腾窜突,似乎在寻找迸泻的缺口。“跳下去,跳下去!”一个声音在鼓动我,“跳下去她就是你的了,还犹豫什么?她不是已把暗锁扣上了么,这意味什么你还不明白么?男子汉,勇敢些,去主宰这方小小的空间吧!”
! s7 }4 c8 i) Q5 K1 x 意识支配行动,我双手一撑坐起了身,刚要往下跳又停止了,在这一瞬间另一个念头跳了出来:“千切不要下去,这是犯罪呀!男女之间共处卧室是常事,她扣上暗锁或者是怕外人来偷劫呢,并不说明她在向你暗示什么。你如此鲁莽下去,不就是成了强奸犯么?大丈夫绝不能为了一时的欢娱毁了一生。”
. Q7 q% j% N: |! U0 S4 c 我头上冒出冷汗来,暗自庆幸自己关键时刻能够理智地抑制住冲动。我重新躺在了铺位上,并侧身朝里,免得目睹咫尺之内的尤物想入非非。
5 \3 v; ?. N/ }, l “啊,好热。”是她的声音,柔柔软软的,甜甜腻腻的,可将世上任何有形或无形的东西粘住,“才四月里呀,怎么这么热了呢。”
: L; l3 J9 n& N( j 我假装沉睡,没有回应。
) ~ C: h* r/ {8 K3 c: A2 c- n “先生,你睡着了么?怎么不回话,刚才你好像在腾来腾去……”( X: w. y0 |8 z7 `. X3 J' A
“哦……我睡着了。”我装做被突然惊醒,“你还没有睡呀。” ]1 |" L3 V9 d7 y# s, g
“不知为什么,刚才想睡,躺下后又睡不觉了。”她道。
9 W$ z4 B9 ]" ?: i" u “也许是你不习惯。”我回答,仍然将面朝里,“只要你闭上眼睛不想问题很快就会睡觉的。” b3 k/ r6 M7 n! d; |4 i
“我刚才试过了,没有效果。”她道,停了停,开口道,“你不如下来陪我聊聊天好吗?”
2 G0 H* d$ q3 ]5 N& { 她不容我同意,“啪”地开着了灯。我转过身来,惊得目瞪口呆:她身上那套弹力内衣裤已被除了下来,浑身几乎变得赤裸了;留在雪白肌肤上的乳罩和小得再也不能小的三角底裤都是网状形的,隐秘处隐隐约约、欲遮欲露;那点可怜的遮掩物与其留在身上多余,不如彻底脱下。1 | |6 n1 t( s& m& J6 s
如果刚才的估计错误,那么现在对方的意图已表露无遗了。欲火烧得我浑身颤栗,还等什么,只要从铺位上下去,那具白嫩丰腴的胴体便归我享用了。1 q& s4 `) _2 t7 M
“还不下来,”她仰起头,柔情蜜意地看着我,见我没有想动的意思,立即接上道:“你不下来,我上你的铺位好吗?”
9 S) B/ ~. a2 Y+ j0 a h3 [& W 我刚要点头又停止了,心想:“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如此美丽女子,身边不知有多少男人围着转哩,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献身给我这位其貌不扬的陌生男子?其中肯定有文章。莫不是……莫不是一个陷阱?如果我现在与她有了那回事,说不准下一站会上来几位彪形大汉,进入卧室问我愿意公了,还是私了……”
8 q6 `! Z0 s! r J0 `( T “不!你不要上来!”我回答得十分坚决,“卧室这么小,咱们在各自的铺位上并不影响聊天。”
6 L5 B/ j' x+ C- m5 ~' ] “是的……也是的。”她说,口吻十分失意,
( R q( N: r6 z% V: S6 ~6 d2 \ “其实我真的好累,咱们还是休息吧。”我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再次转身朝里。眼不见为净(静),佛祖释迦牟尼曾这样教诲过世人。
* o5 t* q- m. G 她再没有说话,“啪”的一声熄灭了灯光。我松了一口气,仿佛从垂危的悬岩边缘挣扎到了安全地带。我伸手从行李袋里掏出一粒安眠药塞入嘴里,睡吧,不去看她,不去想她,即使她脱得一丝不挂管我什么事。就当右下铺位上躺着的是条利齿毒蛇,是位催命女鬼,或者那里什么也没有……( | R- [& q6 x. x1 c4 T3 o& r
我听到了一种声音,幽幽的无助的声音,像屋檐下受伤的鸟在啁啾,又像发情的母猫在撕心揪肺地低嚎……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固执地将我从朦胧中唤向清醒。我伸手开着了床头灯,抬手看了看表,时针已指向凌晨四点了。9 h ]; @4 U; \ H! b
“你怎么啦?”我探身朝下问。朦朦胧胧中,一具令人晕眩的性感躯体在不停地蠕动。
+ ] X3 y. E3 R R" C4 a “哎哟……胃痛死我了。”她娇柔柔地回答,身躯不停地扭动,仿佛性爱高潮时的失控。( }0 \/ Z/ W6 W3 _' e+ Q
“我去找列车服务员帮你叫医生。”我闭上眼睛,否则我真的会堕入危险的深渊。' O& Z9 M) a$ L1 Z4 ?2 q5 O( b
“别弄得好大件事行吗?惯了……老毛病了。”
7 C1 \/ L$ k0 U& x; O" X “可惜,我帮不了你。”我收回身子躺下。# z$ l1 n5 `6 `1 C9 W X
“对了,你应该帮帮我的。”她道,“你将毛巾用开水浸一下,然后拧干递给我。”" Z* t; d9 T0 x0 a
“那样有什么用?”。' \# _+ [' n& W
“用热毛巾擦一擦胃部,一会就没事了。”她答。
0 j0 `; v5 Y/ L- a1 p* f 帮帮她吧,我想着起了身,刚要下去又停止了,危险!说不定是她的一个圈套。她见我没下去,嗔责开了:“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这点小忙都不愿帮,你是人不是?我一个病女子,难道会将你吞了不成?”
2 @. X; x) {7 k" w5 k6 t+ F8 [# p" P 我的脸一热,是呀,她说得不无道理,我一个大男人,她能把我吃了不成。我利索地下了铺位,尽量避开目光不去看她。我从车厢壁勾上取下她的毛巾,倒出热水壶里的开水浸了浸,然后拧干递给她。
2 t& [7 L8 c' G 她没伸手接毛巾,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我:“你就不能替我擦一擦?”
W r5 X8 o2 O “不行……”
* d" A# j4 o/ A2 V. F% o! g% ` “什么不行呢?”她蓦地弹起了身,一把将我搂住了,“我就不相信你是铁肉石心做成的……”) ^2 Q- T z# U! h: B9 i
一股浓烈的女人异香直袭过来,温温软软的肉感令我晕眩,我双手不由控制地将她搂实了,本能地将嘴压在了她凑过来的唇上…… R& U l) O% m" p
“来吧,男人,将我全拿去吧。”她的声音轻得好似梦呓。8 D+ q. z- E; M( m! F) e
“不!”我猛意识到潜伏的灭顶之灾,用尽全力将她推开,“你别害我,我并没有得罪你。”
6 {) j/ Z! p& \3 M4 l* R( _$ x 她满目哀怨地望着我,声音涩涩地:“你想到哪里去了?”
/ n* P) ^' K8 h" u6 I “既然你没有什么目的,这是为了什么?”
$ n6 \# A' e; `) `7 W* B: X “说来话长……”她流下了眼泪。
1 g4 a' J' p3 F' [) z “你不说出来,我会怀疑你的人格,而且也鄙视你。”
6 V! p e+ ]9 m' X' i7 y$ P5 l0 s “好吧,我说出来。”她轻叹了一声坐在了铺位上,“我并非是个不知恬耻的坏女人,等你了解到近乎荒唐的内情后,便会重新给我定位。三年前我大学毕业后南下闯世界,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现在这位丈夫;他是省府里的太子爷,也是位亿万富翁。可怎么也没想到他在这方面无能……他娶我的原因有两种:一是为了装门面,二是为了留个后。当然,他是没有能力留后了,于是便开始策划……”! W% ^& w; ?% S0 q
“那么说你今次是有计划的。”我插进话来打断她,“可是,何必那么麻烦呢?你周围优秀的男人有的是;再说,人工受孕也不失是个好办法。” d* Y6 u5 r6 Y1 v6 X' J. }
“你说的都错了。”她道,“这事怎能找熟人?我更不能像下贱的妓女一样在本市里勾引男人,万一让人发觉,他的尊严何在?至于人工受孕,鬼知道那献精者是什么样的人,他不能让劣质的基因成为他的继承者。只有用这种旅途的方法和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最好不过了。”- @6 e8 v! L2 A9 b4 ~5 }) w
“那……上车后怎会有那么凑巧卧室里只有一个男人,即使给你遇上一位单独男子,如果对方十分差劲呢?”我对她的话仍然抱怀疑态度。* g4 m1 S& l ?1 D* `, V
她嗤地一笑,仿佛在笑我无知:“什么叫策划呢?策划就叫早有准备;他已与一位卖票的打好了联通,凡有相貌堂堂的单身男人买软卧,便把同室的其他软卧车票全买下。”" H+ ^! G; r9 |% B" Z# a" F+ x
“如果这位男人是替别人买票呢,或者是替老爸、老妈什么的,那……你们不是浪费了钱财,又不能得偿所愿。”" v5 v+ I1 Z! o0 N& U! Z8 ], I
“你这个人到挺聪明的。”她又是一笑,“你想到的问题他早已想到了,所以他要同时物色二至三个单身男人,相信其中总有一个是为自己买票的,比如你不就如此吗?”
- z7 H4 _$ P* d$ G “天啦,那么说还有几间软卧室只有一张铺位被人买了,其余全被你们包了。”我摇摇头,“该是多大的浪费呀。”
' A* g0 V' u( R9 X/ ^$ M* P “这算得了什么呢?”她不屑地,“反正他有的是钱,包一节车厢又怎样?”
5 U0 r6 H! M2 i1 [1 y& B2 N “可是……其中总不会就我一个是独身男人吧?”
3 `' t G0 M9 y+ w5 h “没错,隔壁卧室里还住着一位男人。这种情形下当然要优中选优了。”3 N: n% Q! \4 o
我心里升起一种自豪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只在心里停留了片刻便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一种被人算计的恼怒。
- I9 E, `; `: M “对不起,我不愿意成为你的配种工具,”我悻悻地。7 i- ~) Y0 R, D; M; |+ Z1 k5 z
她不再说话,惊愕地注视我片刻垂下了头。空气仿佛在沉默中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她低低地发出声来:“看来我估计错了,想不到世上还有你这样不拈花惹草的清高男人;我以为……以我的姿色,在这样的特殊环境下很快会得偿所愿的。因为大多数男人都是馋猫。”她说着停了停,抬头望着我歉意道,“没关系,我不会强求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先生,你回到你的铺位上去吧。”
( b I& M; o M- ^ 欲走我又停下了,因为我看到她眼里泪水涟涟;我不知拿什么话安慰她,便友善地坐在了她身边,将她的一只手抓在手里,以示我的歉意。“时间尚早,你可以过去隔壁的卧室里找另一位男人。”我竭力将声音放得温柔,“不然,枉费了你们一番心思。”
- {( ]8 R; K$ v. x4 C+ r" j3 }, j 她摇摇头:“我不能再去找另一个男人,我很难承受这种屈辱;再说……”她突然将我的手攥紧了,“我如果去找另一个男人,你便完了。”' J/ w' ]2 S4 c; U$ |
“我完了?”我惊骇,“为什么?”- ]- q+ ~1 i% B% i0 X' [( u0 S4 M
“实话对你说吧,我那位所谓的老公根本就没有下车,如果他知道你让他此次计划落空,他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6 K7 m4 a5 I
我浑身一栗:“他有这种能耐吗?”
/ G* x$ U @- h0 A% h “我最清楚他的能耐了,某些有权有势的高层人物,比起社会上的下三赖来更加恶毒可怕,只不过用冠冕堂皇的表象将丑恶内在掩盖起来了罢了。”% I6 J' J) D. H+ h3 d A
“他在品德上和生理上都不健全,你当初为何爱上他呢?”我忐忑不安地问,“既然你生活得不愉快为何不离开他?”3 ?2 E) x. K' P/ W# N
她再次摇摇头,神情十分凄然:“我能吗?我这个平民百姓的小女子逃得过他的魔掌吗?再说,我欠他的也太多了,这种欠不是情感上的,而是金钱上的。前些年一场举世瞩目的大水灾,将我老家冲得一无所有;祸不单行,父母双双又病倒……是他的资助使我父母起死回生,也是他的资助令我的亲人重新建立家园。说真的开头我并不讨厌他,后来经接触后,发觉他品质极至败坏;利用其父的权势,与贪官奸商勾结一起,拼命地攫取民脂民膏,所作所为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 l' W/ _+ O$ |& y9 ` “你作为他的妻子,就不会劝劝他?”' Q$ Q; E* r" }
“我算得了什么?”她叫起来,“前面我已对说过了,我只不过是他的一种摆设品。”
) Z! `% I' g3 J' X, i “唉……”我不免为她的际遇叹息。
! Y) ^' I+ t' G0 ~ i0 j, ` “既然这样了,就这样过吧。”她嘴角突然泛出一缕凄楚的笑容来,“算他活到七十岁下地狱吧,那时我才四十多岁,我仍然还有大把好日子过。”
# W, ^4 L+ d: R4 ?% k “你就不怕他中途炒了你?”我不无担心地问。
+ A7 U+ @' h7 z. _ “不会的。”她飞快地回答,“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底细……”她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惶恐之色,“不过他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所以……如果……我怀上孩子的话,就有了一块‘免难金牌’。”
. `" d- S2 [( G! f" b1 S6 }: o“唉……”我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9 f5 F/ L% M' n' ]$ z9 a! X
“人活着到底意义何在?”她跟着一声嗟叹,“有吃有穿就算幸福吗?不!我活到如今,还从未得到一个男人的温存。”她再次流出泪来,“我是一个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女人,除了吃和穿,还有另一种需要……说出来你也许不会相信,至今我还是一个处女。”3 @, f, V. J" T) G. e! z) x6 N
我猛一栗,抬头怔怔望着她。她停止了话语,用手背揩着眼泪,显出一种孩子天真的无助。一会她将双脚一收躺在了铺位上,将毛毯抖开盖在身上:“你回去睡吧,先生,天快亮了。”
& X) M# P' S2 @# U2 J! H6 i 我刚要起身离开又停止了,心里翻腾着一种说不出的辛酸,刚才自觉被他人算计引起的恼怒已经消失殆尽,代之而来是对一个弱小无助的生命的怜悯。尤其让我感动的是:她为了不让我受伤害,宁愿让计划落空也不去找隔壁的另一个男人。是呀,抛开卑鄙的算计不说,她为什么不能得到其他女人那种该有的欢乐呢?; G p# u& \1 C' |
“你为什么还不上去睡?”她看着我坐着没动便催促道,“原谅我打扰了你一个晚上……”+ z$ s! P* Z8 {! [8 r. @
“别说了……”
5 O( Y5 S H! C% T* l& y 我俯下身吻她了。她并没有像刚才那样主动迎合我,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倏地滑落下来。我用吻轻轻拂去她面腮上泪水,然后迅速临至她高耸的乳房,用牙齿扯开那副似有似无的乳罩……2 ?( ~9 V3 ~! N& K2 v: r" w! A W
“唉……男人……”她一把将我搂紧了,用牙齿在我肩部大力地咬着。: ~0 U% E5 M0 _$ S0 ^
性爱如果不带占有的目的,便饱含着至情至爱的最高成分。然而我对她两者都不是,而是一种怜悯的给予,同情的奉献。我尽了男性所有的能事将她带进前所未有的快乐境界,均匀而轻柔的抚摩、持久而疯狂的长吻使得处女之身颤栗不已,她双眼沉醉地眯缝着,享受着我的给予,就在她开始扭动身躯、嘴里发出低吟的时候,我除下了她最后那道似有非有的防线……
5 Q& n6 Q# y: ~" s4 W 完事后,我发觉她两腿之间一滩积血。她没有骗我,是处女。: R* d+ o4 v4 v* u' o0 K8 m
她赤裸着身子躺在铺位上,脸上泛着幸福的红潮,双眼依然眯缝着,似乎不愿从甜蜜的梦里醒来。
. y- a1 {. f' v* n4 a/ q: w& u 火车车轮与铁轨撞击出单调不息的声响。一缕阳光透过车窗帘谢了入来,她突然坐起身,抬手看了看表,喃喃道:“火车快到长沙了,过了长沙就是武汉。”她说着搂着我,“你为什么不到北京呢?让我们再做一天夫妻多好呀。”; |0 k/ V' a+ I" A) Y
我温柔地吻着她,没有回应。( ]. X' q/ i; I& Q# t9 x
“时间还早,你能再给我一次吗?”她的声音怯怯的。
/ N l8 o3 G+ h2 V, j- |( j 我毫不犹豫点了点头,再一次叠上了她的身子……% g) q* S* A- y
半个钟头后,我们穿上了衣服,相依相偎地坐在铺位上。! ], ^ i' `/ R) l2 _9 }2 N
“你在长沙下车吧。”她略推开我,加重语气说。
4 d2 D, b! F4 _3 J) @8 O8 ? “为什么?”我问
1 O7 ^& D2 w" q4 ?4 v. u “不要问为什么?”她回答,“听话。”
2 ?$ W! }* N! o; K0 Q- e “难道他会在武汉算计我?为什么?”
, h: o6 M% x3 k% p; [ “刚才我已对你说过了,他为人十分阴险狡诈,他绝对不会让我生下的孩子知道他不是亲生父亲的。所以,你必须要在这世上消失或者失聪。”她说着欠身从铺位底下拖出行李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叠人民币塞入我手里,“这是一万元,你下车后再不要搭火车,最好包一辆的士回武汉。”0 F& r6 e' y- n) v' Z W
我刚想拒绝,看到她坚决而难过的样子便收下了。接着她塞给我一折纸条,郑重嘱咐道:“先生,我的手机号写在上面。记住,20年后的今天再电我,我会一直保留着原机号等着你;如果幸运的话,也许那时候咱们的孩子已有十九岁了。”
6 r# F" Y8 q& N6 X5 c7 L6 a 我们再也没有说话,互相紧紧拥抱着。5 o6 G+ \ r/ _ t
长沙站到了,火车朝前悠晃了一下停了下来,无声地宣告我们的今生情缘结束。我从上铺位取下简单行李,欲出门时她唤住了我:
2 C7 Q7 x- C$ J+ n, u “不要那么早出去,在火车即将要启动时再下车。”
" c3 M3 F8 @* [' T7 J6 r 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完全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这突发的变化,他那位丈夫就无法采取行动了。我放下行李再次紧紧拥住她,温柔而长久地亲吻她,直到火车将要启动的前半分钟,我放开了她,提起行李猛拉开车门冲出卧室,就在我踏上月台的一刹那,车厢门在我身后悄然无声地关上了。
/ V* r- _* S( l2 F* a 我站在月台上,回头一望,火车已朝前徐徐滑动。我望见一张被长长秀发簇拥着的脸紧贴在车窗玻璃上,那么凄美,那么无助。我心里突然袭来一种说不出的剐痛,鼻子一酸,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B1 ^0 `2 E) s! s( y& a!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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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蜂寨 / 文& o N4 c# D- `, B' o- K+ j8 x
2005年发表《华声论坛》 原标题《20年以后呼我》
" J( u$ `/ D. b# E6 U* J: f7 u2 y 2017-9-28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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